五步鸣蝉

Brother

大概是一个关于900为什么会叫康纳哥哥的脑洞。一发完。RK三兄弟出没。

 

设定900的出产是在和平线之后，在800的设计基础上改造。

 

720000我也不知道是CP向还是亲情向还是友谊向…  大概可以看成900和康纳酱的亲情以及900X60的隐晦cp向？

一句话警探组

 

私设多  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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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睁开眼时，所看见的世界还没有颜色。近乎纯白的色调让他的光学组件做出了模拟人类的瞳孔反射。他微微颔首，耳边传来液体流动的声音，还未完善的音频处理器使得这些声音在传导中转为沉闷的轰鸣，不断地刺激着他的中央处理器。

“启动成功，自主意识建立完成。”他隐约听见有声音透过液态介质传来，他想转头查看声音的来源，但脑后大量的数据线迫使他只能面朝前方。

“别急，小家伙。”他又听见了那个声音，语调上扬，语速轻快。他的系统做出了第一个反馈提示，将其划归为人类情绪中的“愉悦”。

“你很快就能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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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醒来时，目之所及依然是一片灰白的房间。脑后的数据线减少了三分之一，这使得他能够小幅度的转动自己的头部。他注意到自己右侧的光线被遮住了一半，于是他偏过头去，看见一位成年男性站在玻璃外侧，侧着头，嘴部的动作说明他正在和其他人对话。

他一直盯着他，直到对方将眼神转移到自己身上，他看见了男性深色的头发和虹膜，还有额角的浅色LED灯环。

是一位男性仿生人。他迅速修改自己的存档。他的扫描系统已经完善，但由于没有录入数据库，他依然无从得知这位仿生人的身份。

“啊，他醒了。”眼前的仿生人露出惊喜的表情，声音比先前提高了10分贝。“他今天可以从模拟环境中出来了吗？”

一位能模仿人类表情的仿生人，他继续更新自己的记忆。

“理论上是可以的，不过我们更倾向于等待卡姆斯基先生回来。”有人出声回应他“明天早上卡姆斯基先生会到达底特律机场，下午就可以进行校验。”

仿生人的眼睛里似乎流露出一点失落，但依然非常礼貌的表达了感谢。他看见对方又转回头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深色的眸子里倒映出房间里的白光和自己的影子。

他想做点什么表示回应，但系统里并没有完整的应对方案。他进行了一会无用的运算，最终只能象征性的歪歪脑袋。

不过好在对方对他的回馈很是受用。这位仿生人露出了一个受宠若惊的表情。他将这个神态与人类的模板相比对，数据显示他的心情应该不差。接着仿生人将左手放到他面前的玻璃上，褪去了皮肤层。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复杂的电路和骨架缠绕出手指的形状，但由于还没有附上塑料外壳，他的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纤细感。他犹豫了一会，最终将这个半成品附在了相同位置的玻璃内侧。

 

仿生人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他的瞳孔里流转着光影，随着他眨眼的节奏一点一点闪烁。

193灰度值的瞳孔应当是什么颜色？他看着仿生人弯起的眉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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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记录这是他的第五次意识苏醒。这一次他已经被人类从模拟环境中移出，站在一块白色的实验平板上。他的脑后依然连接着大量的数据线，但身上已经覆盖了完整的仿生内层。强烈的白灯聚焦在实验室的中心，使他的机体被反射的有些发白。

他转动自己的脑袋观察四周——没有上次的那位仿生人。几米开外的操控台前稀稀疏疏的站着几个人类，其中的两个正在往控制页面输入代码，剩下的大多都握着自己手上的透明平板记录数据，偶尔抬头看上他一眼，站在他们最前方的是一名黑发的白人男性，他没有在做任何事，只是挂着微笑看着实验台上被光线照的发白的仿生人。

“你是谁？”他看着黑发男性出声问道。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启动声学系统，他的嗓音中还夹杂着微弱的电流声。几个人类似乎对他的开口有些意外，开始窸窸窣窣的小声议论。

被他注视着的黑发人类笑的更深了，他将背在身后的双手收回，交握在前方，并往前走了几步。

“很高兴见到你。”他答非所问的说。黑发人类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头发向后梳成一丝不苟的背头，通过外貌与举止仿生人推断黑发男性在这群人中应当拥有不低的地位。他在没什么储存信息的处理器中寻找继续交流的方案，但另一名人类出声打断了这场简短的对话。

“数据复制工程预设完成，RK800原型机准备就绪，线路连接稳定，随时可以启动工程。”说完这句话的的人类抬头看了看黑发男性，似乎是在等待他的指令。

接着他看见那位黑发的人类踱步朝他走来，脸上依然挂着相同弧度的微笑。人类伸手碰了碰仿生人的脸，然后满意的走到他的身后开始整理那团错综复杂的数据线。

 

“我叫卡姆斯基，亲爱的孩子。”他终于回答了先前的问题。仿生人听见脑后传来一些间断的电流声。“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你就拥有了半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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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花了一些时间才得以完全启动处理器。庞大的数据库信息如同洪流一般不断涌入他的系统，在他的眼前形成密密麻麻的代码。好在RK900先进的运行内存可以同时处理大量的信息，他眨了眨眼，耐心的等待这些数据代码滚动到尽头。

他是RK900型原型机。这是数据库报给他的第一个信息。接着他收到了精确到厘米的美国地图，全体人类公民的DNA记录，所有在运行仿生人的编号，以及数以万计的细碎信息。这些有90%来自RK800型原型机的最新数据库，还有10%是由模拟生命收集再录入。他将这些全部归档到基础硬盘中，然后尝试着转了转自己的脑袋，朝那群站在操纵台前屏气凝神的人类说道“数据库录入完毕。”

那些人类像是如释重负般的发出一连串的松气声，其中几位甚至还吹出了口哨。他们陆陆续续的走上实验台开始拆卸仿生人脑后的数据线。他看着朝自己走进的面孔，又想起那个他第一次睁眼时看见的仿生人，他尝试着扭头寻找，却被背后的人类有些责备的呵斥住。

“抱歉。”他只好乖乖的把头摆正，这一行为似乎逗了身后的人类，背后传来一阵小小的憋笑声。他从记忆芯片中翻出仿生人的模样，现在他知道那是一位RK800型仿生人，目前仅存的两台警用侦查型仿生人之一。但由于当时的扫描系统无法连接数据，他无法确定那位仿生人的编号。

在他第26次重复分析站在操纵台前的那个人类时，卡姆斯基终于出现在视野里。他知道这位黑发的人类男性是RK900原型机制作的核心人物，但自从他启动时就没能看见这位人类的踪影。现在他从一个偏门走出，身后还跟着为站在实验台上的仿生人提供数据库的RK800原型机。

脑后的数据线已经被收整完毕，他转过头去，对上卡姆斯基不变的微笑和身后仿生人好奇的眼神。他和RK800原型机的眼神交汇在一起，在撞上那双泛着光的深色瞳孔时，他几乎是立即将他的信息与那第一眼看见的仿生人重合起来。

那位仿生人在他看过来时弯起眉毛歪了歪脑袋，额前的一小撮头发随着动作微微晃动。他看见仿生人抬起手臂朝他招了招手，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你好。”

那是RK800型原型机，编号313 248 317-51，现就任于底特律警局，大多数人对他的称呼为“康纳”……他的处理器中涌现出许多关于这位仿生人的信息，但他打算过一会再去处理。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该如何应对仿生人的问候，他学着对方的姿势抬起手，朝着RK800原型机的方向摆了摆。

“你好。”他听见自己略显低沉的声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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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实验室的灯光映入他的光学组件时他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浅蓝色的仿生内层因为陷入阴影而呈现出更加深邃的颜色。他盯着自己停留在头顶斜上方的小臂，反复观察着不同角度所带来的色差。

这是蓝色。他在自己的处理器中记录。这原来是蓝色。

 

人类正在对RK900原型机的各个细节进行最后的完善。他的手臂刚刚承受住了最大压力的冲击，站在他面前的人类正在低头记录此次所用的材料比例和设计思路，这场从昨天就开始进行的战役终于接近尾声，此时这些待在实验室的人类都呈现出一种懒散的气息，他无法模拟这种人类特有的状态，但他想这大该也并不是什么糟糕的事。

 

他将视线转向左侧，他知道那位仿生人从下午开始就一直站在那里观察自己，但因为需要测试他一直无法做出回应。现在那位RK800型仿生人有些小心翼翼的朝他走来，为了让人放松警惕而刻意设计出的眼睛在人类之间试探性的流转。得到默许后他便小碎步的走近被机械臂包围着的同类。

RK800型号的仿生人今天穿着一身正式的警服，他推测对方大概是做完上午的工作就赶来看他。仿生人不需要固定时间的进食，在操控台的人类陆续交班去吃午饭时，这个身着警服的仿生人就已经咬着一袋釱饮料站在旁边观察。

他看着比他稍矮半个头的身影在自己面前站定。梳理的一丝不苟的棕褐色背头前散下一小撮头发，他猜测这大概也是设计者的刻意为之。仿生人的眼瞳和头发一样，都是颜色不深的棕褐色，他想起自己处理器中保存的第一个问题，现在他终于知道了确切的答案。

 

是棕色，他又重复了一遍结论。这是棕色。

“我听说他们把生物检测功能删除了。”棕色眼睛的仿生人露出一个遗憾的神情“好可惜，我一直觉得检测证物是件很有趣的事。”

他花了一点时间才编辑好安慰别人的恰当措辞“没关系。”他的嗓音比起RK800来有些一板一眼。“我是武力型军警用仿生人，这个功能对我用处不大。”他试图再找出更具有说服力的理由，但一直在他身侧做检查的人类忽然出声示意他抬起手，因此他只好先选择配合这个指令。

 

仿生人的视线随着他的手臂抬高“钨钢骨架的造价可不低”棕褐色的眼瞳中流露出笑意“我猜以后没有多少人会想和你这个型号对着干，一是打不过，二是赔偿费能掏空他下半辈子的家产。”

 

“外面的人都在讨论仿生人造价越来越高的问题。”正在给RK900原型机调试肘部组件的人类插嘴道“他们都觉得模控生命是受耶律哥的胁迫，但事实就是这些合金的成本越来越该死的贵。”他腾出一只手来敲打RK800原型机的手臂“本来我们打算给你也装的钨钢骨架，但是约瑟夫这个混蛋硬是说侦查型仿生人不应该装这么重的材料。”

 

“那是因为你对侦查这两个字有着严重的曲解。”名为约瑟夫的另一位人类第一时间反驳，他正在不远处整理一叠乱七八糟的透明平板“要是换成钨钢，他能在三分钟内抓住甩开自己50米的犯人？”

 

“要是换成钨钢，你还会听说到第一个能被犯人单手拍到墙上的警用仿生人？”

 

“凡是总有利弊，反正那材料在各个功能测试里都是一等一的好用。”

 

“得了吧，当年这个小家伙做抗风性能检测的时候都差点没通过。”

 

“你这是在嫉妒我的创意！”

 

他举着手臂看着两个人类乐此不疲的来回拌嘴。他们谈话的主人公似乎是被逗乐了，棕褐色的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从嘴里发出一声轻笑。于是他将视线转回到仿生人身上，对方似乎感受到了的他的目光，侧了侧头问他：

 

“你打算去哪里工作？”能够轻松模拟人类表情的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情，”我知道FBI和国务院都申请了RK900这个型号，我的意思是，你作为87号这名仿生人，你想去哪？”

 

他看着对方那张温和的脸，听约瑟夫说他们对他使用了相同的基础脸模，但是他知道自己看起来还是和RK800不大一样。他仔细思考着RK800原型机的话，处理器中没有回复这个问题的最佳方案，他只好试着自己得出回答。

 

“底特律警局还有应聘的名额吗？”他听见自己问。

 

仿生人的神情变换成了惊讶“哦…”他张口发出了一个单音，不过很快微笑又回到了他的脸上“当然有，老天啊，要是让国务院的人知道是我把RK900原型机拐到一个小警局，这世界上大概就只剩一台RK800了。”

 

“嘿，康纳，卡姆斯基来啦。”刚处理好RK900原型机肘部组件的人类忽然小声说到。

 

被点名的仿生人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后退两步“啊，我先走啦。”他的反应引起了周围人类的一阵小声哄笑“我可不想再替卡姆斯基试他那些奇怪的组件。上次副队长差点为了这事扬言要爆自己的脑袋。”他迅速朝RK900招招手，躲闪着朝实验台走进的卡姆斯基迅速从侧门离开。

 

他注视着被称作康纳的仿生人离开的方向，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给走到他面前的卡姆斯基提供了逃犯的位置。索性这位仿生人之父的目标也很明确。他收回视线，对这位原本应当隐姓埋名的科学家表示了问候。

 

黑发的人类保持着自己惯有的微笑，嘴角的弧度甚至都基本一致。“好孩子，晚些时候我们打算带你去做社交模块的测试。”他拍拍仿生人的脸“不用紧张，虽然社交模块经过了压缩，但是我想这不会影响你与任何人的沟通。”他的眼睛里似乎带有许多不同的情绪，在惨白的灯光下依然显得神秘莫测。

 

“顺便一提，对你进行测试的也是一位仿生人。”黑发人类在稍作停顿后向他补充，他感受到人类特有的温热触感划过他的后脑和脖颈，最后停留在自己的左侧胸膛“在这之前，你可以试着和我聊两句。”

 

他歪了歪脑袋，在运作社交模块的时候他常常会这么做。他依然没有找到什么固定的答案，于是他回答道“我很喜欢他头发的颜色。”

 

人类眨了眨眼，黝黑的瞳孔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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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等待了3分27秒后才看见了从玻璃门后走进来的仿生人。那是一张十分熟悉的脸，在仿生人转身向房间外询问时他看见了对方制服背后印的“CYBERLIFE”字样。

 

“抱歉，今天下午的工作量有点大。”棕褐色头发的仿生人在他面前坐下，将那一叠薄薄的资料夹放在桌上随意的翻了翻，最后抬起同样颜色的眼瞳看着他。

 

“自我介绍就忽略吧，我想你的资料库里已经有每个仿生人的家底了。”仿生人靠在椅背上耸了耸肩，看起来就像一只慵懒的猫“其实我觉得你的社交模块完全不会有问题，就连上一周的YK-700原型机都能一本正经的跟我讨论莎士比亚的话剧。”他甚至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硬币无意识的把玩，金属制品的脆响在不大的空间里回响“这大概就是卡姆斯基的恶趣味，他总是期待自己设计的东西能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最先进的原型机在听见卡姆斯基的名字时闪了闪额角的LED灯，他想起不久前康纳躲避黑发人类的步伐，莫名对这句话产生了高度的赞同感。

 

“你说得对，卡姆斯基先生看起来…确实有很多奇怪的爱好。”

 

他听见仿生人玩弄硬币的动作短暂的停顿了一瞬，似乎是对他的回答有些意外“你还是测试里第一个对这句话表示直接赞同的人。”仿生人将指尖上的硬币转了几圈后收回口袋，然后把左手斜撑在自己的下巴上“真不愧是用一个数据库弄出来的原型机，这大概是我和他的最大共识。”

 

他看着眼前歪着脑袋的仿生人，棕褐色的头发和瞳孔与那位RK800原型机如出一辙。相同款式的制服除了身后打印字母的改变之外也没有任何差别。他们是目前仅有的两个侦查型仿生人，但他发现他们几乎完全不一样。

 

他知道这位仿生人的编号是60，也知道他是在模控生命工作。但只有在见面的时候，他才真正感受到了两个不同编号的仿生人之间的差别。

 

“嘿，我可不想再聊关于莎士比亚的东西。”RK800-60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发呆，开始挑起一个新话题“你的实物分析功能有被压缩吗，现在来猜猜我不久前去干了什么吧。”仿生人将原本垂在下方的右手放到桌面上，以便RK900原型机的观察。

 

他朝仿生人的袖口看去，上面沾有已经蒸发的蓝血痕迹和少量灰尘，棕褐色的头发上也积了一层薄薄的灰，看起来像是进过很久没有使用的地方。他的生物检测功能已经被删除，但是通过蒸发的时间与速度来看，应该混有多种不同仿生人的釱液。

 

他将自己的分析原封不动的讲给RK800-60，看见对方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2小时前底特律警局抓到了一个在逃已久的连环杀人犯。”仿生人将原本撑着下巴的手放下来拍打袖口上的灰尘“康纳在那家伙的阁楼上发现了不下八具尸体，其中有不少是前些日子失踪的仿生人，所以模拟生命要派我去做记录。”他眯了眯自己棕褐色的眼睛“而且根据警局的案底，这家伙似乎对杀害仿生人有异样的执着，他们怀疑两天前失踪的PL-600型也与他有关。”

 

“只是单纯的杀害吗？”

 

“还有不少核心组件失踪，可能是送去了黑市倒卖。”

 

他在数据库中搜索有关的报道，最新的一篇来自底特律日报，但报道中并没有写出详细的案件结论，大概是底特律警局对外隐瞒了调查过程。他也不打算为了一个案件而入侵警局的局域网，因此他只好尝试发表自己的意见“抓到犯人总归是件好事，接下来的问题都可以顺着这条线解决。”

 

RK800-60发出一声含糊的应答，看起来并不是很关心案子的后续进展。棕色头发的仿生人依然保持着整理袖口的姿势，一面翻折着自己的白衬衫一面问他“话说回来你见到康纳了吗？就是那个原型机，在你建立数据库的时候他就在隔壁传送资料。”说罢他还抬起头来朝面前的最新机型挑挑眉“我原以为模控生命要造出第二台傻白甜型号的警用仿生人，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公司目前还有救。”

他注视着那双棕褐色的眼瞳，分析出仿生人的语气中确实没有恶意后回答“是的，我见过他很多次…我认为他是一个很有亲和力的仿生人。”他想起不少人类揉搓RK800原型机脑袋的场景，那个总是挂着小幅度微笑的仿生人看起来并不排斥这些行为。

 

“嗯…这个词有够恶心，不过你说的也八九不离十。”

 

“而且我也很期待能够进入警局与他共事。”他接着补充。

 

“哦…”仿生人的反应与另一位RK800惊人的相似“但我记得国务院点名申请…算了没事，就当那家伙欠我一个人情。”棕褐色的眼瞳饶有兴趣的在他身上流转，微微眯起的眼睛让他莫名的想起了卡姆斯基先生。

 

他没有回答，任凭仿生人的视线大喇喇的上下打量他，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终于听见这位RK800-60重新开口。“我想你的社交模块并不需要过多的检测。”仿生人将桌面上摊开的资料夹理好，并将双手交叉放在上面“你已经合格了，接下来模控生命会在两天内完善所有剩余的细节。”他的表情变回他们打照面时的模样，接着露出一个RK900有些难以模仿的标准程式化微笑。

 

“Welcome to your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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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类递给他那件黑白相间的正式制服时，他甚至有种回到光学组件尚未完善的时候的错觉。他接过印有RK900的布质外套轻声道谢，看见眼前的人类有些惋惜的看着他。

 

“别忘了一周后来这里做反馈报告。虽然我觉得在警局待着完全就是浪费你的性能。”他记得这是为他修理肘部组件的那个人“60那个小混蛋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跟国务院的代表吵完一架后硬是把你塞到了DPD的应聘名单里。”人类看起来像是错过一张百万彩票，颇为感叹的摇着头“我为他的莽撞道歉，同时也为你错过了进入国务院的机会而深表遗憾。”

 

他歪歪脑袋，决定不去反驳对方的观点。他再次向人类道了谢，在有些杂乱的闲谈声中离开了模控生命的核心实验室，向走廊尽头的拐角处走去——他知道有人在那里等他。

 

当他走出拐角站定时RK800原型机正靠在一位人类警探的身上待机。他知道那是底特律警局的汉克·安德森副队长。灰白头发的人类在听到脚步声后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耸动自己的右肩来提醒半倚在自己身上的仿生人。

 

“嘿，康纳。”他听见人类低声说“看看谁来了。”

 

他看着那双棕褐色的眼睛睁开来望向自己。他看见了对方的脸上流转过许多不同的情绪，分析这些情绪对他来说稍显困难，但他依然很确定康纳的心情一定不差。

 

“你好，我是RK800-51，登录名康纳。”比他稍矮的仿生人笑着走近，他今天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套头卫衣，看起来就像一个在等待自己弟弟放学的大男孩。

 

他略微颔首与仿生人对视，他的处理器中难得的对这句话提供了许多应对方案，但这一次他却不打算去采用这些了。在见到康纳的第一刻起他就试图为他们的干系下一个定义，但那时他的数据库过于匮乏，他总是无法寻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囊括自己的情感。

 

“你好。”他听见自己略显低沉的声音回答。他看着棕褐色瞳孔里倒影的那张脸，和他眼前的仿生人如出一辙。

 

他知道在标准的社交礼仪里下一句应当是自己的型号与姓名，但他毫不犹豫的删除了那些选项，他想要呼喊一次眼前的仿生人，他想要找一个答案来宣泄这种感觉。

 

他的处理器中跳出了一个简短的单词，不是对方的型号，也不是名字，那不是任何一个运算所得出的结论，但是他选择将它保存在了处理器中。

 

答案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