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步鸣蝉

【警探组/汉康】伪装

沙雕脑洞  放飞自我

Summary:汉克与康纳执行了一次看起来非常寻常又非常不对劲的追捕任务。

OOC还请见谅,顺便老汉生日快乐！


汉克觉得这完全就是福勒的阴谋。他原本应当瘫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拿着康纳硬塞给他的果汁，翻看电视里的周末特别节目，或许相扑会攀上桌子的边缘偷吃他新买的牛肉片，又或者缠着康纳的腿想要出去兜风。但即使是让相扑把家里的所有肉类食物全都扫荡光，也好过站在飘着大雪的底特律街头傻傻的等待嫌疑犯的踪影。

24小时前他和福勒因为一件小事进行了例行的脏话沟通，毛发稀疏的黑人局长在他第12次给“Fuck”这个单词造句时拍着桌子指向盖文•里德的座位，并用快到像是在呈现某种音乐流派的语速说道:“既然你已经闲到要专门来我的办公室里吐口水，那我真诚的命令你们明天去和里德一起抓捕那几个操蛋的嫌疑犯。美好的周六才适合进行融洽的交流。”

去他妈的公报私仇。汉克从鼻腔里哼出一口气。等到他退休的那一天汉克一定要在那个锃光瓦亮的脑袋上留下一拳来巩固他们这么多年以来的交情。他现在和自己的仿生人搭档，以及站的远一点的盖文和盖文的仿生人搭档一起，像四个社会上的失业者一般杵在底特律的街头。

 

“我说，你们是呆在家里养老养烦了，还是想抢今日份的西北风了？”褐色头发的人类将自己的双手抄在胸前，深色的眼睛里完全没有哪怕一丝丝的同情感。

 

“艹你的，盖文。”汉克毫不犹豫的回敬。他还沉浸在与富勒的不愉快回忆中，如果这个小年轻敢再往他的脑袋里点几把火的话，他并不介意在这个不那么嘈杂的街头跟盖文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决斗。

可惜这位向来无所忌惮的同事十分有冒险精神:“这是你第几次给你的塑料跟班戴帽子了？”

汉克几乎是要立刻撸起袖子，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转过头瞪一眼盖文，就被刚点到名的塑料小跟班给制止住。

“好了，副队长，别生气。”康纳几乎是用整个身子来阻挡汉克的行动“我会让别人帮忙教训他的，900已经同意了。”

“？你的塑料兄弟什么时候同意的？”

“就在刚刚。”康纳用鼻尖指了指盖文旁边一直没有换过姿势的仿生人，然后讨好的朝汉克眨了眨眼睛。他为了今天的追捕特意变换了一个偏金色的头发，穿了一件怎么看都与他气质不符的朋克风外套，下身甚至还套了一条装饰着铆钉的宽松牛仔裤。如果除去康纳额角的LED灯环，他完全就是一个——哦，现在连LED灯环也看不见了，仿生人原本稳定闪着光亮的地方被一张大号的OK绷捂的严严实实。

“现在我们应当再讨论一下关于追踪对象的线索。”RK800型仿生人一脸真诚的说道。

汉克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没什么心情的听他陈述枯燥的案件记录。实际上在这之前汉克压根就没有去了解今天的任务，如果不是康纳连哄带拖的将他从棉被里扒拉出来，他可能一整天都不会离开自己的卧室。

“报案人声称自己已经被跟踪了三天，跟踪他的人都来自一同一个贩毒集团，他说这些人想要杀人灭口。” 

 

“他怎么知道自己被毒贩给跟踪了？”汉克皱起眉头。

 

“因为他在和他们做交易时一不小心听到了毒品的临时储藏地，副队长。”仿生人的表情就像说“今晚不吃肉”一样正常。

 

哦，一个瘾君子，在做买卖时居然能听到卖家讨论毒品的囤积地，然后他报了警。而一个贩毒集团，居然在做买卖时把自己的毒品囤积地给说了出来。

 

他大概有些明白为什么原本要让盖文和他的仿生搭档干这档子事了。半吊子毒贩配半吊子警察，完美。

 

“那毒品的囤积地在哪里？”

 

“他说只要捉住了跟踪他的人就把这些都招了。他觉得待在局子里比在外面胆战心惊划算。”

 

汉克觉得他已经越来越搞不懂现代人的思维“所以这就是你今天打扮成这个鬼样子的原因？”他瞪着眼前充满失业青年气息的仿生人，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康纳耐心的解释道：“资料显示受害者是一个叛逆的失业青年。母亲在他幼年时改嫁，之后又与自己的父亲关系极差，因此16岁就从家里逃走。这几年来找过一些短工，但是依然没有稳定的工作，前不久还染上了红冰。最关键的是——和他进行长期交易的毒贩也了解这些。毕竟磕高了的人总是很容易说实话。”他说着挠了挠自己的鼻子，上面甚至还扣了一个劣质的鼻环——那种一看就是在天桥下一美分拒不还价的款式“而且我的脸型本身就很适合乔装打扮。”他最后补充。

 

“你当那些跟踪的人都是瞎子吗？”老警探决定在心里将想出这个主意的人诅咒一万遍。

 

“我觉得我的乔装十分完美，副队长。经过计算只要我和他们保持五米以上的距离，就很难被认出。”康纳又将自己的衣领翻乱了些，让里头的针脚毛衣从领口露出。“今天早上我从浴室出来时，你甚至差点拿起桌上的左轮手枪。”

 

“我那是没睡醒！”他在盖文不厚道的笑声中气急败坏的反驳。一直站在不远处看戏的人类警官笑的浑身发颤，接着又被站在身侧的仿生人狠狠地踩了一脚鞋背，神态夸张的脸上拧出了一个又哭又笑的诡异表情。

“我艹，你个塑料屁股别碍着我。”盖文反身踹了一下最新型号的仿生人。不过汉克估计最终遭罪的还是他自己的脚。“按照总结的规律那几个跟踪狂还有20分钟就要经过这里了，要是不想扣工资我劝你们还是乖乖的丢下这个塑料货去喝一杯星巴克。”

 

“嗯，让嫌疑犯看见他们的追踪目标和别人在一起确实不利于行动。”这个塑料货甚至还赞同了盖文的话。“而且报警人亲口说自己每天都会来这里打包一份汉堡套餐。”

 

汉克顿时想质疑他的处理器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在美好的周末被拉来干活已经是一件够操蛋的事了，结果他们还出了一个除了他以外都认为十分可行的操蛋计划。

 

“等等，他们来了。”站在稍远处一直观察着汉克身后的RK900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

 

汉克下意识的朝右侧商店的镜子里瞄去。多年的经验让他在三秒内就认出了人群中的可疑人物。那几个带着帽子的中年人正有意无意的向仿生人的方向看来。很操蛋的，这些嫌疑犯居然也证明了这个计划比较可行。

 

操蛋的盖文。汉克在心里骂了一声。计算能力真是一等一的好。就算他再不愿意干这份活也意识到让嫌疑犯看见自己的跟踪对象跟别人站在一起最容易打草惊蛇。他怀疑跟踪者已经意识到目标可能会寻求帮助，要是那些毒贩直接放弃行动，那下一次追捕他们的机会不知道会延迟到什么—— 

 

“我他妈再说一次！我就是死外面也不会跟你回那个破烂玩意儿的家！”他还没来得急在脑子里理顺自己的思路，就被耳边的一阵炸响吼得耳膜发颤。

 

他一脸见鬼的将自己的视线转回到眼前的仿生人脸上，看着那张总是摆着小奶狗式纯真的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捏着拳头像个从夜店被逮回来的败家子一般气哄哄的看着自己。

 

他朝康纳比了一个“你他妈什么毛病”的口型。下一秒就感受到仿生人的手在他的衣角拽了拽，并且速度极快的朝他眨了两下眼睛。

 

汉克悲哀的发现即使是在这种操蛋的情况下他也能在一瞬间明白康纳的暗示。他觉得这个塑料混蛋完全就是上帝给他派来的克星，他先是一点一点的摸透老警探的心理，然后带着他一件一件的做出那些老脸丢尽的事。

 

他认命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在盖文和RK900瞪大了一圈的眼睛中叉起腰，指着仿生人带着环套的鼻子，用他最常听见的泼妇当街对骂的音量说道：

 

“破烂玩意的家？你他妈是多久没记起来你姓——克拉克了？”他迅速的拉低了一下视线，仿生人在他破口大骂的时候就配合的在嫌疑犯看不见的死角用手掌映出了报案者的信息。

 

“我姓什么？我姓什么跟我的生活没有半毛钱关系！要是我不是出生在这个操蛋家里，我还用得着每天找过期的东西过日子吗？”

 

“你个没用的东西还有脸回嘴？我他妈要是真的丢着你不管你早就死外面了！”

 

“我他妈没用？我他妈再没用也好过你这个整天灌酒不管儿子死活的醉鬼！”康纳伸直脖子，手上不大力的推搡着汉克的胸膛，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声嘶力竭的瘾君子。汉克觉得他有必要向奥斯卡申请增加一个即兴表演奖，这样他和康纳的家里一定会摆满了那些金灿灿的小人。

 

于是他装模作样的揪起康纳露在外头的毛衣领，现场已经有人开始上前劝解，汉克知道自己的动作肯定会被阻止“那你碰那些操蛋的红粉就是有用了？哈？你接下来要干嘛，跟着那些狗屎玩意儿去满世界撒粉末？”他举起右手作势要打，然后被一对他早就注意到的小情侣给拦了下来。

 

“嘿，嘿，他毕竟是你的孩子，你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他们拉住老警探悬在半空中的手，在确认这位老父亲的情绪稳定后，其中的男孩又去拽住对面金发青年的身子。兢兢业业的仿生人甚至还顺着他的动作挣扎了几下。街边的群众也开始三三两两的劝说，看来他们闹出的动静还不小。

 

他趁机朝商店门口的镜子里扫了一眼，嫌疑犯正停在较远的位置朝这里观察，他们没有走——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汉克清了清因为没喝水而显得有些沙哑的喉咙，这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疲惫的家长。被拽住的仿生人心领神会的挣脱束缚凑到他面前，用逼供犯人时常用的凶狠语气一字一顿的说话。

 

“我再说一次，我他妈去哪里，死在哪里，都跟你这个老酒鬼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汉克咬住牙尝试挣脱热心群众的束缚——真别说他们拉的还挺用力。于是老警探只好用悲愤的语气朝作势要离开的金发青年怒吼“你要是再敢去那个什么狗屎的伊甸园，我明天就打烂你的腿！”他本来还想喊一些更有气势的话，但是那对小情侣已经开始在耳边喋喋不休的给他灌输和谐家庭的思想理念。

 

这一吼让大多数人阻拦的转移到了汉克身上。被底特律市民报以不满目光的仿生人朝他翻了一个颇具自己精髓的白眼，然后抖了抖外套朝前方走去。

 

汉克再次将视线转移到镜子里的那些嫌疑犯身上，那几个长相不怎么友善的男人似乎犹豫了半晌，也可能是等待人群的注意力散去，然后才加快步伐赶上金发男孩离去的路线。

 

天杀的，这方法居然真的有效。他使出进入警局以来最好的脾气把身边的热心群众劝离，然后走向离他稍远一些的盖文和RK900“然后呢？接下来我们要干嘛？”他的目光在两双乒乓球一样大的眼睛之间来回打转，颇有一种老母鸡看幼崽时的傲气神态。

 

好在最新型号的仿生人反应够快。RK900花了大概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就让自己的面部恢复成原样，他面无表情摊开手翻了翻附近的监控记录，然后又用那种刻意设计出的一板一眼腔调回答：“等我哥把嫌疑犯引入比较好动手的巷子里，我们就可以跟过去了。嫌疑犯没有携带杀伤力过大的武器。”

 

“这种活还要交给侦查型的仿生人办？”汉克咧了咧嘴“你们最新的出场配置是摆设吗？”

 

“让他去是对的。”最新型号的仿生人抬起头，浅灰色的眼睛没什么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类警探““起码还能留个全尸。”

 

汉克被他堵得一时语塞，只好骂骂咧咧的嘟囔一些无意义的单词。他皱着眉头，因为担心康纳而频繁蹂躏着自己本就皱巴巴的袖口。

 

“康纳发回坐标定位了。”大概过了五分钟RK900从靠着的栏杆上直起身子，语气平静的朝前走去。经过盖文身边时还贴心的将他快掉到地上的下巴给重重按了回去。

 

最后的事实证明派遣RK800的确是一个恰当的选择，当汉克赶到康纳的坐标定点时，仿生人正在往嫌疑犯的下体上踹上最后一脚。他看着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的，纹着杂乱花臂的几个大老爷们，忽然庆幸RK900没有主动申请代替康纳的工作。

 

“所以，你就这么傻乎乎的把那一票人带进那条破烂巷口，然后在只有一根发霉木棍的情况下解决了他们？”在站在警车外围等待收工时，汉克拿着趁仿生人不在时偷买的奶茶，肆无忌惮的吸溜着里面赠送的波霸颗粒。

 

“首先，我认为我的行为并不傻，其次，我认为你手上的高热量饮料已经预支了明后几天的零食摄取量。”仿生人朝他凑了凑，一本正经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和客厅的垃圾一起丢到回收站里。”

 

“但是您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康纳侧了侧他那张讨巧的面孔，焦糖色的瞳孔里映出人类的轮廓。仿生人朝他眨了眨左眼，甚至还颇有暗示意味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下嘴唇。

汉克顿时觉得自己的血压值又升了不少。鬼知道这个塑料小混蛋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奇怪东西。他伸出手想示意康纳收敛些，而当他的手绕过康纳的后颈时，他注意到视野的不远处不知何时站了一对年轻的小情侣。

他认得这两个年轻人，半小时前他们还热心的在底特律的街头劝解一对“父子”的当街对骂。女孩手上的奶茶在汉克转过头来时应声落下，此时他们正目瞪口呆的朝这里看过来。仿生人在说话时没有刻意降低音量，因此汉克猜测他们的小脑瓜子里大概已经想象出了不少奇怪的玩意儿。

有句话中国的古话怎么说来着，当你以为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时候，总会有人在岸边给你的头上踹一桶不干胶。

他和那对小情侣的眼神交汇了一会，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这些年轻人树立一个正面一点的形象。于是他将原本打算环过康纳肩膀的手托到仿生人的后脑勺上，寻着那片柔软的嘴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END-

 

RK900：你们谈恋爱能看一下地点吗。老子兢兢业业盯犯人，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调情。